2011年7月27日 星期三

姑媽之死



          一九七八年春父親過世,那時筆者為了生活,一家妻小避居彰化和美,哀慟逾恆,乃父親是疾病過世,終究接受喪父的事實。
       隔年的春天,母親又接著去世於台北新莊省立醫院,與父親過世,相距僅11個月也是那天!

       母親送進省立醫院那晚子夜,筆者趕到,母親見筆者到來,如援十萬大軍,內心安慰、病情篤定,因為母親長期的病過去都是筆者在處理的。




       可是不久,當晚值班醫師用了鎮靜劑、未打完了針、針劑未注完,母親即刻睡著,不到半個小時,半夜凌晨二點五分母親走了,未曾留下一語;筆者很難過、很難接受這種事實!
       筆者激動、拒絕接受院方即刻將母親大體移往太平間,那夜裡,筆者走到醫院廣場的西北角禱告、跪西向天行三叩禮,祈請母親大人好走!內心的哀傷、距今卅載、仍很難撫平這種傷痛,此時的內心仍深信,母親老人家沒走,仍活在我們的記憶!
      直到天亮、東方出現魚肚白,三叔、內人趕到,三叔作了决定:你告不嬴人家,我們是弱勢。母親大體終被送往太平間!
       直到最近,媒體報導疫苗加汞問題、鬧得社會沸沸揚揚,牽引流感疫苗,問題一籮筐,又在筆者心中膨湃、激盪,又逢姑媽過世二年,還是流感疫苗奪去了姑媽生命!
       說起姑媽,僅大筆者四歲,大了大哥才只二歲,古時農業社會,農村婦女生產一大堆,有的媳婦生小孩,婆婆仍生男育女;姑媽僅大筆者四歲,在當時的鄉下幼年的記憶,姑媽、侄子,如同兄弟、姊妹般一起長大。
       回憶二年前中秋前後的一個夜晚,約略晚上九點半鐘過後,表妹秋萍來電話說、姑媽在中國醫藥學院附設醫院急診室一般外科傷口縫合,筆者跟內人趕抵醫院時已是當晚十點過後,那時秋萍、姑媽的獨子(表弟)在場,見姑媽左眼眉毛內側已縫了二針,傷口比一個伍拾元硬幣大,深及見骨,說是擬上廁所跌倒、牆角不銹鋼金屬撞及;乃因頭暈、撞了一個大窿洞。不久,大表妹、妹婿也到,只是姑媽的傷口縫合緩慢,約參肆拾分鐘才縫了一針,醫師不喜家人打擾,僅說是慢慢縫,要縫漂亮一點,有時沉思,有時翻閱書籍;直到深夜一點多,筆者跟內人離開醫院還未縫合完畢,姑媽數次摧著,說沒什麼事情,這傷口不嚴重,要我們沒事早點回去休息。
       第二天筆者又跟內人約在上午九點左右返回醫院,那時姑媽還在急診室,人還很清醒,說她沒事、問我們為什麼還來?聽說傷口在昨晚清晨三點半鐘才縫合完畢,耗時六個小時左右!
       那天上午姑媽一直嚷著要回家,約略十點半過後,醫師告訴我們說姑媽需住院觀察,不能急著出院,還發了病危通知,可是姑媽就是不接受,她說:我沒怎麼、只是小傷,為什麼要住院?堅持回家。
       就連她的女兒、兒子的進言都不願聽進去,後來筆者告訴姑媽:醫師說要觀察,頂多一天、倆天,就忍著點吧;之後雖不再堅持,但還是說沒怎麼,堅持不要住院。
       中午過後,一二點鐘,姑媽被送進加護病房,在病房裡交代么女秋萍速回南投去找某某寺廟住持請祈求平安!可是就這樣,下午傍晚時分姑媽從此陷入昏迷、瀰留,幾小時之後就走了!離開了人世!
       當我們一夥趕抵醫院加護病房,見著姑媽大體浮腫、全身發紫、難脫藥物毒之嫌?
       筆者回想起這禮拜來因事跟內人回南投兩次,姑媽說,打從注射流感疫苗一個禮拜來,有一種難言不舒服的感覺,昏昏茫茫說不上來,筆者告訴姑媽:可能是疫苗反應,看看幾天會否消失。此時想起、才是導致姑媽暈眩、跌倒受傷、是疫苗反應的主因;沒想到此番姑媽竟沒貴氣,死神奪走她寶貴的生命。
       當夜姑丈也趕抵醫院,此時我們正趕辦姑媽死亡離院的手續,姑丈見了內人哀傷地說:慧齡,怎料妳阿姑竟然這麼早走!姑媽享壽六十有八。午夜11、12點左右完結手續,我們請姑媽好走,安穩回南投故鄉。
       姑媽大體當晚運回故鄉安置,奉厝南投殯儀館,擇期擬火化安葬。
       那段期間,聽說姑媽之死驚動了中醫院院長,委由他在南投縣環保局服務的舅子到南投藥局探詢表弟的動向,表弟出身中醫醫藥學院藥劑系藥師,愛屋及烏;又不願慈母之死又被解剖化驗、興訟,寧願息事寧人;幾天後中醫院方通知表弟赴中醫急診室說明解說會;筆者建議請縣藥劑師公會理事長或敦請中央級民代陪同了解都被表弟回絕!誤會筆者惹事生非!筆者心想,表弟那種喪母之痛,是可以理解的。
       中醫醫院縫合的主治醫師稍有醫療疏失技術過失,問題即那塊外科護蓋傷口的布塊,整整摀住姑媽眼睛六個小時,加諸那種恐懼煎熬、亦即病危通知單上撗紋肌溶解症的主因?!
       出殯那天,事情又曝露出來,前一日下午殯儀館擬替姑媽淨身疏粧,整理遺容,姑媽的大體從冰櫃裡移了出來,已嚴重浮腫、發黑,觸摸即呈潰爛,已無法淨身、化粧,生前衣服皆無法扣上紐扣,出殯蓋棺前讓遺屬、親朋瞻仰遺容也免,以免影響姑媽形象!姑媽的遺容,讓我們留下難以摸滅的印象!姑媽生前漂亮,在故鄉、村裡人稱美女,一生最愛漂亮,卻是如此唏噓!我們確有幾許不忍,蒼天同悲,這件事,在殯葬界是少見。
       筆者曾提醒表弟,建議擬請法醫見證探視姑媽大體,俾如來日需要作見證,遭表弟亡母之痛作罷,徒乎奈何?!姑媽在天之靈,安息吧!
       喪事過後,姑媽生前摯友,永豐餅行老闆娘去了之前說的那家寺廟見了住持,住持說:再怎麼也相信她陽壽未盡,不該走的!
       筆者總相信佛說輪迴,姑媽會下世輪迴轉世,業報,老天應補的陽壽補還姑媽,補足姑媽陽壽。如今姑媽過世二年,仍然在筆者的腦海激盪,不忍姑媽已死離我們遠去,在筆者心中迴盪,姑媽, 您在何方?!
       謹只陳述姑媽之死,懷念姑媽,喚醒當局對生命的重視,疫苗接種,旨在接種安全率應有保障,勿使百姓受辜。
       蒼天有幸!
                                                                  97.8.2            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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