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是近三十年前的往事；今天禮拜六、下午二點過後門口的市集來了一車賣草莓的攤販擺攤子，約略四點筆者發覺攤子吊掛著一顆塑膠吹吊的紅色大草莓，幾片翠綠的葉子，引起筆者無限暇思，心緒一陣悠愁！
已近三十年前的往事，又一幕幕的在眼前呈現，筆者轉身走到廚房，站在餐桌旁望著正在疏洗生米的內人發問：妳有看到草莓攤子上頭的那顆塑膠吹吊的大草莓？內人回曰：看了。筆者再問：妳還有印象嗎？內人回敬：怎麼會忘！你是說那無緣的義子垣垣嗎？
話說近三十年前一天下午，約略這個時辰、四點半鐘左右，筆者開車載著內人偕垣垣不記得是回南投、或從台中回程在彰化民生國小旁，見著路邊騎腳踏車載著一大串漂浮塑膠吹的草莓玩具叫賣，迎面而來，筆者將車停住路邊，下車向叫賣的販子買了一朶給垣垣把玩，垣垣童心未泯，一路玩得很開心，一直回抵和美營盤鄭氏家祠門口停下，此時已近黃昏，不曉得與垣垣是將離別的前一時刻！
六點光景，垣垣的母親到來，那時內人正忙吹煮飯食時刻，說煩幫垣垣洗澡，疏洗完畢，六點三刻吧，垣垣被母親帶走，垣垣母親說要帶垣垣回去，終止帶養！
那個夜晚，筆者夫妻倆望著那顆大草莓發呆！渡過絕情的一夜。望著日曆，農曆正是筆者生日，那時垣垣已過了二歲！
從那陣子，內人心緒悶得發慌，似處在有靈性的地域、無情天！
一天上午，垣垣離去半個月後，內人再按奈不住，撥了一通電話，電話是垣垣阿嬤接的，告訴內人：垣垣偕媽媽剛出門，搭客運去彰化。內人追出趕赴和美彰客搭車站，遠遠望著候車潮中的垣垣跟著媽媽，媽媽卻揮著手示意要內人回去，不讓垣垣見得著乾媽！
聞自側面的消息，聽說垣垣回去的那幾個禮拜，夜裡做夢都哭著要找乾媽！
話說垣垣出生，兩個月大吧，有一天垣垣爸、媽找上內人，要內人帶養垣垣，千拜託，萬拜託，內人終於接下領養垣垣的重任；垣垣的爸乃牙科醫師，在和美執業牙科診所，媽媽在和美國中任教國文、地理老師。
垣垣在筆者家乾媽照顧下將近兩年時光，其間無役不與有難忘的典故，周歲拜內人、筆者為乾媽、義父，無可否認我們收垣垣為義子，偶而兩家上餐館小聚，那時筆者暫居和美岳父家，遇有節慶垣垣爸、媽也無役不與，記得每年中秋烤肉皆來參與；有一年輪彰化舉辦台灣區區運動會，彰化大舉投入建設，新蓋區運動場，會前操場夜間燈火通明，很多縣民夜裡皆去參觀，筆者家與有榮焉，留下美麗的倩影，也算一段浩瀚的回憶。
二十一年前，民國78年3月筆者舉家遷徙台中，起初幾年垣垣偕爸媽來過筆者家兩次，後來即移民美國迄今杳然，斷了訊息，令筆者憶起唐人崔顥的古詩黃鶴樓這麼一段：昔人已乘黃鶴去，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的詩句，雖不生離死別，卻有那幾分意涵！如今垣垣都已將近三十的青年，或許稍有成就，或許成家立業，筆者夫婦寄與無限的祝福！
此時，想起當年，垣垣的爸、媽或許深怕垣垣對爸媽的感情被筆者夫婦所取代，多餘的人性自私！終究敵不過天下為公，大公無私。
在此，望著鋼琴的琴蓋鎖洞少了銅質圈圈，即是垣垣和他的哥哥嘉信遊玩的傑作，留下今日古琴的印記。
99.1.9 阿門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