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不服老,但畢竟把我們近七旬之人都歸類在老人、老翁之格,不論報章,媒體!
北美館因隔壁、鄰近都是正在台北市舉辦的國際花博展,人潮頂沸,停車不便,遠遠停到了士林夜市樓頂停車場,再搭免費首都公車轉幾趟車始抵北美館,政府為了把花博辦好,交通不致打結,進入完全免費公車的時代。
筆者首次見到現代的公車都很新,短程營運,班次密集,車內坐位不多,前中斷兩側為博愛座,一般乗客座位皆在後面,筆者上了車一見座位空空,不多思索往前一坐還指著次女就坐,次女回曰:那是博愛座。人往後一站,筆者直覺站了起來,次女及大女婿曰:爸,您可就坐博愛座,此時筆者猛然一悟,原來都已將近七十之年,廉頗老矣!
數月來每近黃昏,心裡即有一種恐懼之感,夜睡不著覺,睡不著本也稀鬆平常,也沒什麼!問題是躁鬱頃向,每思索問題不解,如天靈蓋未開,立即反應無法忍受,似將發狂般,即得起身,不是開燈,即要離開房間,下樓到客廳開燈,沙發一坐,壓抑自己,以等待睡之將臨;有時坐立不安,先服一粒硝基甘油疏解,或試投ativan1mg。
有時(冬天)支氣管脆弱,呼吸稍困難,有時會感似肺活量不足,呼吸使不上力,差那麼一點點,必靠加強呼吸藥物舒緩,有時傍晚提前把藥物服了,預防勝於治療。
夜之將臨,難熬怕怕也!未知天之將明?上禮拜六在女婿家,因先無預防,擬睡時已來不及,起身到客廳沙發坐睡無效,取了一包隨身攜帶的支氣管舒喘藥服用,大女兒聞聲出來,到廚房泡了一杯咳嗽支氣管藥水讓筆者服下,總算止住,毛毯疊在餐桌上趴著睡覺,不知何時睡著,一覺二三個小時過去,醒來已五更時分,身心挺舒暢的。
昨夜無東風起,但寒流已來襲數天,逢周末、難得次女回來担待許久,看起第四台哈利波特第一集重播,不想早日回去休息,妻熬煮了薑母湯禦寒,給筆者端了半杯,邊喝一直抖擻猛打著哈吹,渾身稍覺不對勁,有種不對的感覺,摧著次女回去休息。
將近子夜,女兒走了,門口、樓下草率尋了一下,與妻逕自上了三樓,告訴老妻:我暫不想沐浴,上床睡了。等語,邊解外套即行入睡。此時妻坐在床旁她所屬的桌椅上片刻、無言,沒有對話。
筆者並沒有因此睡著,腦海中夢幻般瑣事洶湧而來,漫漫之夜,有感問題又來,再一會兒見著妻的背影拉開了房門,問妻曰:妳也去睡了!妻曰:睡去了。也逕自關上房門,消失身影到隔旁老夫妻主臥房睡去了;心想,留妻下來,又很無奈,即渴望,又期待,畢竟老來,心態、思索、處世之心,會有不能同日而語的解讀,未便起齒;回憶起當年,愛的轟轟烈烈,海枯石爛!
此時心想,夫有難,今夜為妻者,妳不能就在這裡陪伴?頓感哀愁,悟及古人說的那一句諺語:「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的窘境!會這麼無聲無息、連一點預警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生離死別!
未知老之耆至也!
長夜漫漫之將臨;
是期待,也是渴望,
不是施捨,是終身伴侶,有難伴同眠;
天經情義使然,奈何情勢非如此!
夫妻本是同林鳥,
大難來臨各自飛。
說到這裡,有多麼感傷,豈能生離死別!
外孫仔仔在這裡陪伴,一住十三、四個年頭,於今年六月底慎齋小學畢業回桃園進了國中。在此其間,共住早期的主卧房比較寬敞,仔仔回去了,七八九十月天氣仍悶熱,筆者與妻仍住大的套房,寬敞舒適;不想入冬、妻把床套換裝冬被,自己卻跑去隔鄰原主卧房紅眠床睡去了,有感老來,獨睡總是孤單,豈非安養之家!
99.12.19 星期曰 阿門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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